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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——暴走

第二十二章——暴走

过不了几天,第一批负责防御的队伍就已经装配着火器驻扎在了山区里。而在这以后的几天内,还会有更多的队伍在附近的位置驻扎,以防御敌人的攻势。而查理·普罗自然很快地得知了兽人这庞大的军事行动,他觉得这帮原始人的行为根本就是有勇无谋之举。于是便派了一队轻装的队伍,打算一举消灭敌人的主力。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,自己失算了。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了,但是这支步兵队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消息。终于,男人察觉到了不妥。他把自己可靠的下属,布莱斯·贝尔特叫了进来。在吩咐他几句话后便打发他离开了。

几天后……

“呼……这里的夜晚……真舒服啊……”

“是呢……风吹过来也不会冷呢……”

现在,我和月晕正在外面踱步,一阵阵凉爽的微风吹拂着我们的身体,树丛中传来昆虫和青蛙的叫声,皎白的月光和大树的阴影以石路为画布绘出一副美丽的景象。而我和月晕就牵着手,沐浴在月光之下走着。一看,身边的少女的头发被月光照得有点发白,和皙白的肌肤结合起来煞是迷人。想起来,自从到了这里,遇到了少女以后我的生活便一直是如此的颠簸。还没等我在一处安定下来,这个世界便像是在推着我前进一般在我的生命中插入不同的情况。但是既然我已经把我的世界的武器的技术传给了这里的人,恐怕我的命运应该也可以稳定下来了吧?更况且我现在拥有这股力量……我望向了双手,上面的鳞片正在骄傲地反射着迷人的月光。

就在我们平静地走了一阵后,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……这不是杀气……也不是危险的感觉……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……

“月晕……”

“嗯?”

“我有种奇怪的感觉……就像是……这附近有人似得……”

“诶?”

听到我的话,月晕困惑地望住了我,然后慢慢露出了害怕的表情

“不、不会是幽灵……吧……”

说着,她紧紧握住了我的右手,苍白的脸庞表示出她现在十分紧张。我看着她金色的眼睛笑了笑,把左手放上了她的脸上

“怎么会呢?我可不相信有这些东西”

我刚说完,一个想法便闪过我的脑海:

这里……好像是魔法世界吧……

一阵寒意突然顺着我的脊椎传了下去,我吞了吞口水

“嘛、嘛……总之,继续走吧……”

“诶……清、清天!”

她见我突然向前走去,连忙赶了上来

“清天……我、我们不如回去吧……咿!”

忽然,我们在前方看到了一名整身黑色的人影,斗篷之下银色的剑鞘装饰骄傲地反射着月光……人影在月光的渲染下显得格外渗人……

数十分钟前……

布莱斯·贝尔特正在猫人的领地里。他这次的任务是刺杀猫人的酋长——依米斯·马·卡拉。经过一系列调查,正是这个女人让整个兽人联盟联合起来,在边境筑起了一道牢不可破的防御线。而他的任务则正正是去刺杀这名具有如此大的影响力的人物。

此时,布莱斯披起了一件大大的黑袍,用一条黑巾蒙起了自己英俊的脸,他看了看身边的长剑,检查了一下腰间的匕首。嗯……一切都准备好了……男人深呼吸一下,走出了房子。

说实话,今天并不是最好的刺杀时机。明亮的月光照在自己的斗篷上让他十分显眼,但是时间已经很紧迫了,在第一场战役输掉的时候,反叛军便失去了意外的战术参数——至少他们是这样想的。其实,这个战术参数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没有了,而这个后果的原因正正是他们以为已经死去的少年……

“清……清天……我们回去吧……”

月晕看到了这个诡异的身影后止住了脚步,她吞了口口水,紧贴着我的手臂的胸口传来一阵阵紧促的脉搏。我用空着的左手按上了她紧紧拉着我的双手,安慰她道

“没关系……这、应该不是幽灵……”

我看着数十米外的身影,感受到了一丝生命的气息……虽然不知道是谁,但是在确定了他不是灵异现象的事实后我不禁松了一口气

呼……只要是生物,那就没关系……

“跟上……”

我轻轻向月晕说道,慢慢跟在身影后方。而在如此深夜拿着武器外出的人,一定不是什么善桩

“清、清天……”

我转过头,看到她害怕的样子,说

“没关系的,真的不是幽灵。这么晚还出来的人我觉得有必要看看……”

“呜……那好吧……”

于是,我们两个便跟上了这名可疑的人物……嗯,看样子他是想去依米斯的住处的方向……我皱了皱眉头。这么晚……到那里干什么?而且那边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,最多也就是店铺而已……难不成是小偷?就在这时,身影忽然停住了脚步。这个突然的动作让身边的月晕吓得不轻……

“怎、怎么回事……”

“嘘……”

我把右手食指放到嘴唇上,轻声说道

“别这么大声……他可能注意到我们了……”

“诶?不、不是吧……”

月晕听到我的话,紧张了起来。她握着我的手臂的力量不禁大了几分这时,男人突然把右手伸到了斗篷之内!

什么回事?拿武器?

一把魔法手枪被拿了出来!我一惊,连忙推开了身边的少女

“快跑!”

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一阵响声便从对方的枪口发出了,像是慢动作似的,半透明的魔晶石随着一阵高压气体从枪口涌出来,飞向我的方向。躲不过了!

“啊————!”

我被魔晶石击中了左膝盖。庆幸的是,粉碎的石头发出的魔力波动对我没有影响,但是强大的冲击力仍然在我柔软的膝盖组织里打出了一道道口子。我一失稳,跪了下来,喘着粗气望向对方。

男人正带着一个黑色的面罩,看不清样子,但他的衣着风格告诉我,这一定是反叛军的人!男人看清我的样子后露出了惊讶的眼神,居然解下了面罩

“布莱斯·贝尔特!”

我看清了对方的样子。看着他自傲的眼神,微挑的嘴角,我愤怒地喊道

“哎哟,看看这是谁?这不是我们的清天先生么?”

他拔出了身旁的长剑。仔细一看,这把长剑的剑刃只是比手半剑稍微长一点,就算当成单手剑来用也不是不行。像鱼的尾巴一样的配重让它看上去像极了中世纪的英国步兵双手剑。男人熟练地舞动了一下手中的长剑,在转了一个圈后双手抓住了剑柄。

“那就请你去死吧!”

然后剑尖朝向我冲了过来!我咬着牙闭上了眼睛。对不起了,月晕……

‘铮!’

“什么!?”

听到金属的碰撞声和男人的惊叫声,我睁开了眼。金发金瞳的少女正站在我面前,拿着手半剑坚定地看着男人。刚刚就是她为我挡开了致命的一击。布莱斯向后退了两步,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后露出了不屑的眼神。

“这不是月晕小姐吗?”

他开心地笑了笑

“真是太好了,看来今天可以一石三鸟了!”

他挥剑向月晕砍去,不知道为什么,这一击他是大胆地往月晕最严密的上身砍去。正常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……什么!

月晕看到对方的攻击,在挡了下来后立刻转动剑刃,想向左边踏步,攻击他空着的右方。但只见男人依靠自己的速度立刻拉进了距离!

这是什么……是想在无装甲的情况下尝试使用装甲战斗方法吗?

我猜得没错,只见男人用左手握住了锋利的剑刃,利用速度把月晕正在旋转的剑刃压到了自己的左方!这看上去十分无稽的做法其实是装甲战斗的重要一部分,名叫‘半剑’,是用手直接紧紧握住剑刃,因为只要不与剑刃平行移动,便不会被切到,所以握得够紧便可以用空手握着剑刃。而男人正是把自己的长剑当做是一把长矛,利用双手把月晕的手半剑压低,然后他一放开左手,困住了月晕的双手!

“咿!”

而至于空着的右手……

“呜!”

位于剑柄的沉重配重直接撞在了她白皙的颧骨上,留下了一道血痕。被这沉重的一击直接命中,少女不禁感到一阵晕眩……

一阵呕吐感从少女的胸口涌了上来……但却没有任何东西从她嘴里出来

“咳咳……”

少女唯有干咳几下,但敌人明显地并不在意这些,再次在她漂亮的脸蛋上留下了一道血痕!

“啊!”

这次,沉重的撞击力令少女放开了握剑的双手,无力地摔倒在地上。

“月晕!没事吧!”

我看见倒在地上的少女,心中不禁涌出一阵愤怒,我忍着膝盖的剧痛,用手慢慢把自己撑了起来。此时男人像是玩厌了一般,正想把锋利的剑刃送进月晕的胸膛……

“布莱斯·贝尔特!”

但是被我愤怒的叫声阻止了。他嘴边露出一丝冷笑,转过了头来。一看,他正不屑地看着我……

“怎么?你想先死吗?”

他慢慢向一拐一拐的我走了过来,他运动了一下颈部,发出‘喀拉喀拉’的声响。

“那就成全你吧!”

男人向我冲了过来,我转头看向了惊恐的月晕。她脱力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撑起自己了。很快,一直以来保护着她的少年就会被杀死……除非!

我的愤怒逐渐令我的血液沸腾起来,一阵强烈的杀虐欲望从我的心底涌了出来,我周围的空气仿佛……不、是如字面所说地冷却了几度。我的身体被坚硬的鳞片覆盖了起来。

‘杀掉他……杀掉他——杀掉他!!!’

我的心底有一股声音向我喊道。我向男人露出了冰冷的视线。但是当他意识到情况的不妥的时候,已经太迟了!

“吼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!”

我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野兽的声音,随着一阵龙吟,我的左手握上了他的脖子。砍在我身上的剑刃无力地弹开,我的膝盖不知何时也已经恢复了。

“去死吧。”

我用单手把惊恐的男人举了起来,再狠狠地按到地上!随着内脏碎裂的剧烈疼痛,男人吐出了一口血沫!我用左手把男人按在地上,举起了右手

呵呵,多可笑。那时候是他把我击倒在地上,不过这次则是我……而且这次,没有人回来施放火球了!我的右手猛地向男人胸口的位置击去!

不、不妙!布莱斯想着,脱力地用双手放在少年……不是……魔鬼的右手前,但这只是勉强地让他的速度放慢了一点……真是讽刺啊……那时候也是差不多的情景吧……随着脑部的缺氧,男人的双手的力量逐渐减少……

‘噗呲——!’我的右爪陷进了男人的胸膛,但是我的憎恨、愤怒还没有结束……

‘碾碎他!撕裂他!’

声线再次响来……我照做了,被强壮的龙爪一捏,我感到了男人的心脏破裂的感觉!炽热的血液浅湿了我……男人由于气管被我封着,连一声尖叫都发不出,便保持着惊恐的表情化作了一具尸体……我右手一收,男人的心脏……的残骸被我猛地拉了出来……

我喘着粗气看着对方的尸体……为什么!为什么我的愤怒还是停不下来!

‘杀——杀掉……’

“清……天……”

我的脑海里的声线被一把颤抖着的声线打断了。一回头,月晕正害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——浑身长着被血液染红的银白鳞片的少年正举着锋利的双爪,喘着粗气的扭曲表情看上去和自己认识的少年完全不同……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……那双冰冷的眼睛……不知道什么时候,少年深邃的黑瞳已经变成了犹如万年玄冰一样的冰蓝色……一条细长的深蓝线条代替了他的圆形瞳孔……少年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恶魔……

“呜……呃……啊!”

‘杀……’

闭嘴

‘杀掉……’

“闭嘴……”

“杀掉她……”

“我说闭嘴————!伊思————!”

我反驳着我心里的声线,最后经过一阵愤怒的龙吼,我上方空气中地水分结成了冰粒,洒落在男人的尸体上……

少女看见几近疯狂的少年,心中不禁传来一阵刺痛……

清天……不要这样……

少女打开了步伐……

快看向我啊……清天……

一步一步,少女无视着少年身上的杀虐工具走了过去

“清天……”

什么……我看向了月晕,喘着粗气的我此刻看上去应该就像一只怪物吧……

“别过来……”

我的手抖了抖……——我会忍不住……

“清天……你是比这更加温柔的人……”

闭嘴……呜……我在说什么……月晕你快离开我……我会忍不住……我举起了锋利的爪子,但眼中渗出泪水的少女却完全不为所动,她向我伸出了手。那只脆弱、纤细的手……精灵的手甚至比我的更加接近人类……

“……”

少女什么都没说,张开双臂,抱住了我

“要死,我也要死在清天怀里……”

她轻轻说道,低下了头

呜……我……我……我在干什么啊……

不知不觉间,我的双瞳已经变回了黑色,少女抱着的坚硬盔甲也已经收回,抱着的再次是少年温柔可靠的胸膛。我伸出变回人类的双手,按住了她的肩膀。此时,我的眼中早已流出了一滴泪珠

“月晕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我看着她被血液染成猩红的半边脸,心疼、内疚地说道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我用手帮她抹去了血液

“没关系……”

少女笑了笑,被冷酷对待的柔弱身体发出欣慰的气息

“你回来就好……”

然后再次投入了我怀中

“嗯……我不会再离开了……”

我紧紧抱住了怀中的少女,眼里的泪滴,是开心的泪滴。太好了,我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……

几分钟后,听到刚才的动静的士兵赶来了。看到心脏被掏出的血腥一幕,他们立刻把我们关到了监狱里。但最后,还是依米斯出现,解救了我们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我们被放出来后,依米斯朝我们鞠了个躬,道歉道

“没事……”

我连忙挥了挥手,明明是我们搞乱秩序还要对方道歉,这真是说不过去了……

“不过……那个人是谁……是怎么搞成那个样子的?”

我和月晕对视一下,吞吞吐吐地把真相说了出来。依米斯听到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

“原、原来我一直都是在和一名龙祭司相处的吗……”

我苦笑一声,望向了远方

“这个身份……我已经不想承担了……”

我轻轻说道。虽然对不起亚夸利亚和伊思索,但是我已经不想再用这股力量了……这股令我差点杀掉身边少女的力量……我望向了月晕

“我发现啊……保护一个人最好的方法……还是低调一点做个好公民比较容易……”

我笑了笑,转向依米斯说道。看见我这么说,她也露出了微笑

“是呢……野心太大的人,最终都会落得如此下场呢……”

于是,我们便告别了依米斯,走回米耶家的时候,我想道:

虽然我已经不想再用这股力量了……但是……我望向双手。我为什么会有我会需要它的预感呢……我摇了摇头。算了,到那时为止,我们就平平静静地生活吧。自由的生活,守护亲人的生活。

我嘴边露出一丝微笑,看向了月亮。那到底还是在做他们两个的龙祭司啊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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